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的Cao及其同事利用美国两项大型队列研究的数据来研究轻度到中度饮酒是否会增加癌症的发生风险。他们分析了“酒精相关癌症”（结直肠癌、女性乳腺癌、口腔癌、咽喉部癌、肝癌、食管癌）的风险，结果表明，在女性中，风险最大的为乳腺癌，男性则为结直肠癌。

饮酒是否会增加癌症的发生风险这一问题关系到公众健康与酒精政策，所以显得尤为重要。癌症是导致全球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为低风险饮酒指南制定饮酒阈值的争论中经常提及癌症风险。例如，基于消费者不会严格遵守指南、低剂量饮酒导致的癌症风险等公共卫生辩论话题，加拿大于2011年重新制定了指南。

Cao及其同事发现，对于女性而言，即使只是轻度到中度的饮酒，也会增加癌症的发生风险，与酒精相关的癌症为：结直肠癌、女性乳腺癌、口腔癌、咽喉癌、肝癌和食道癌。其中，发生风险增加最多的是乳腺癌。在轻度到中度饮酒的吸烟男性中，也有类似的结果。对于不吸烟的男性而言，则没有相关性。然而，因为不同的生物学途径决定了不同致癌物质的影响，所以判断饮酒与癌症的发生风险之间的关系还缺乏足够的信息。

轻度到中度饮酒定义为女性每天摄入5g～14.9g的纯酒精，男性每天摄入5g～29.9g的纯酒精。摄入14克的纯酒精相当于美国一份标准饮杯的量：大约0.33L罐装啤酒，或私人家庭中一杯葡萄酒的量（约0.15L）。因此，在该研究中，美国男性和女性的最高饮酒量为每天1～2个饮杯。在英国，每个标准饮杯含有8g的纯酒精，因此，英国女性的最高饮酒量为每天2个饮杯，男性为每天3～4个饮杯。

为了进一步了解轻度到中度饮酒与癌症之间的关系，Cao及其同事进行了大型研究，但这只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基于该主题的最全面的荟萃分析结果或英国基于百万女性研究。特别是，荟萃分析和百万女性研究似乎否定了轻到中度饮酒会增加酒精相关癌症的风险这一观点。

Cao及其同事分析的美国队列研究与英国百万女性研究中的人群存在很大差异——事实上，就这一主题而言，所有研究中的差异主要都是由于选用了不同的参照群体造成的。参照群体指的是那些因为健康原因停止饮酒的人，通常被用来控制因病戒酒带来的影响。在生物学上，有些认为“少量或适量饮酒对癌症”有好处，原因之一是使用了错误的参照群体，特别是在欧洲的研究中，因病戒酒的现象普遍存在。另一个原因是混杂因素的存在。在欧洲或北美的一些队列研究中，一些轻到中度饮酒者的其他行为有助于获得更好的癌症结局，比如，更经常地使用医疗服务，少吸烟、多锻炼或更健康的饮食。

那么，我们该如何理解这一结果呢？为什么除了女性的乳腺癌外，不管男性还是女性，轻中度饮酒所带来的癌症风险的增高仅限于有吸烟史的人？这可能是由于烟和酒之间的相互作用造成的，或者说，吸烟是一种混杂因素。显然，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特别是在高收入国家，进行这样的研究的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大，因为在这些国家，不吸烟者的数量在增加而饮酒者的数量相对稳定。

那么，这些低风险饮酒指南的影响如何呢？这些指南考虑的是整体的健康风险，包括但不限于癌症。某些癌症的风险升高与轻到中度饮酒非常相关，目前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这一点。考虑到饮酒导致的全因死亡率，在这个现代社会让志愿者男性每天摄入超过20g纯酒精，或让志愿者女性每天摄入超过10g纯酒精也是不符合伦理的。轻到中度饮酒是指女性每天摄入不超过10g的纯酒精和男性每天摄入不超过20g的纯酒精。Cao及其同事的论文没有超过这一设定，他们引用的阈值也大致符合许多国家的指南的上限。最后，癌症家族史者，尤其是有乳腺癌家族史的妇女，基于适度饮酒与癌症之间的关联性，应该考虑减少酒精摄入，使之低于推荐的极限量，甚至干脆戒酒。

（作者：曹喜华、高石)

参考文献：British Medical Journal 2015; 351:h4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