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体干细胞治疗产品
Holoclar于今年2月获得欧盟委员会的批准，用于治疗因热或化学原因导致的眼部灼伤，这也是除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外获欧盟批准的首个干细胞治疗产
品。由于Holoclar上市申请提交的数据基于回顾性研究，故虽然前沿疗法委员会（Committee for Advanced
Therapies，CAT）与人用药品委员会（Committee for Medicinal Products for Human
Use，CHMP）均认为这款药物安全有效，但他们都建议这款药物应该有条件地获得批准。基于上述考虑，欧洲药物评审组织EMEA的有条件批准需要拥有
Holoclar的制药公司在产品上市后进行额外的研究，以进一步证实其安全性和有效性。
此前，欧洲药品管理局（European Medicines Agency，EMA）已授予这款药物孤儿药资格，这延长了其在欧洲的专利期。去年12月，CHMP根据其安全性及有效性建议批准这款药物。
Holoclar由意大利凯西制药（Chiesi Farmaceutici）研发。Holoclar不仅能够作为角膜移植的替代疗法，也可以在大范围眼部损伤的情况下增加角膜移植成功的概率。在临床试验中，Holoclar能够修复眼部角膜损伤，改善甚至解决疼痛、畏光等症状，同时可改善患者的视敏度。
“我认为对这一非常有前途的技术来说，欧洲的获批是实现其在世界范围内应用的重要一步。” 挪威奥斯陆大学医院的眼科专家Tor Passke
Utheim如是说。尽管其本人未使用Holoclar，但尝试了与之类似的干细胞治疗，“对其他细胞治疗来说，这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Holoclar
是一种活组织产品，其活性物质为“离体扩增的包含干细胞的自体人角膜上皮细胞”，由取自患者另外一只正常眼睛
(如果两只眼睛都受损，则取自一小片健康组织)的活组织在实验室利用细胞培养技术生长而成。在应用到人体之前，这些组织细胞将在意大利一个符合GMP环境
的中央实验室里面培养2到4个星期，最后移植到受损眼睛的角膜缘——一
个位于角膜和结膜之间的狭窄区域。通过在眼球重建干细胞储备，Holoclar能够启动正常的角膜细胞生长和维持。患者接受Holoclar治疗前，需最
少取1~2平方毫米完好的角膜缘活组织。另外，Holoclar必须由经过培训的合格医生进行管理，并仅限于医院使用。
Holoclar所起的作用
是弥补烧伤或其他原因造成角膜缘受损导致角膜缘干细胞（limbal stem
cell，LSC）缺乏。LSC的缺乏使角膜上皮失去再生和修复的能力，引起角膜结膜上皮化、新生血管长入、慢性炎症、反复上皮缺损、基质瘢痕化以及角膜
自溶和溃疡，若不进行治疗，该病最终可导致失明。对于上述情况，医生通常会通过角膜移植进行治疗。但由于缺乏角膜上皮干细胞，移植的角膜很难存活。米兰圣
拉斐尔科学研究所的眼科医生Paolo Rama解释说，“恢复角膜的唯一途径是通过LSC移植再生角膜缘”，只有这样，捐赠角膜移植才能成功。
目前，Rama正在欧洲
10～12个临床中心主持一项Holoclar的上市后前瞻性研究。同时，基于去年12月CHMP的建议，Rama还与 Holoclar
的发明者，意大利莫德纳和勒佐艾米利亚大学的Graziella Pellegrini和Michele De
Luca一起领导了回顾性研究。该研究涉及 1998年至2007年在米兰和罗马接受治疗的106
例患者。统计结果显示，接受Holoclar治疗的患者中，77%的患者受损眼睛产生了透明稳定的角膜表面。对152例患者随访超过5年的结果显
示，66%的患者眼睛症状完全消失、角膜修复，另有19%是部分改善，无不良事件发生。
“尽管12 个月的随访足以评估临床结果，但是一些受试者一直被追踪，到现在已有16 年了。如果一年后观察是成功的，就可以合理推测终生是成功的。”威尼斯威尼托眼库基金会总裁Diego Ponzin如是说。
根据Rama介绍，绝大多数
人在Holoclar治疗成功后，又接受了角膜移植改善视力
(Rama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准备一篇文章描述这些病人的临床结局)。那些没有选择移植的人，一部分是因为即便没有新的角膜，他们也可以看清楚；另一部分人
则是不喜欢慢性光敏感和异物感，后者会对生活质量产生很大的影响。
世界各地的多个研究小组都研
发出了与Holoclar相媲美的自体 LSC产品。位于印度海得拉巴的LV Prasad
眼科研究所拥有世界上最多的LSC临床研究数据。该研究所眼科再生中心总监Virender Singh Sangwan和他的同事们已经治疗超过
800 例眼表烧伤患者（包括儿童）。该研究所的LSC
移植来自细胞培养系统，完全没有动物源性产品。相比之下，Holoclar使用小鼠培养细胞。Sangwan研究小组的报告表明，首批治疗的200例患者
中，142 例患者的眼表成功修复。
2008
年，孟买的一款类似无动物源性产品ReliNethra 在印度获得上市批准。不像
Holoclar的推荐使用范围仅限于角膜灼伤（欧盟该病的发生率估计为1/3万），ReliNethra 被批准用于治疗更广泛的 LSC
缺损，包括眼烧伤、 眼机械外伤、辐射、隐形眼镜引发的眼部疾病、细菌感染和会影响眼睛的皮肤病Stevens-Johnson 综合征。基于其与
Holoclar的相似性，奥斯陆大学医院的 Utheim认为Holoclar对其他疾病也将会非常有效。
LV
Prasad眼科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最近还开发了一种可以在眼睛表面培养干细胞的技术，省去了在实验室扩增细胞的环节。“该技术可以在任何地方实施，只需要
一间眼外科手术室和一个角膜外科医生。”Sangwan称，“实验室培养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干细胞治疗在临床上的应用。”Sangwan团队利用这项新技
术已经治疗了超过200例患者，治疗效果与细胞培养方法相同或更优。
2001
年，Pellegrini，De
Luca和同事们发现，转录因子p63是LSC的标记物。自那之后，研究人员已经用p63表达作为一种质量控制措施：只有p63超过3%的培养细胞被认为
是适合移植的。这种控制措施有助于提高临床成功率。但是波士顿儿童医院干细胞生物学家Markus Frank认为还可以做得更好。
去年，Frank等报告称只有那些表达血浆跨膜蛋白ABCB5的LSC才能够修复小鼠LSC缺损。ABCB5和p63有很多重叠。“Holoclar治疗是多种干细胞移植。”Frank如是说，“我们想进一步精制和提高，通过ABCB5选择、纯化干细胞进行移植。”
因为所有这样的产品都依赖于患者自身的干细胞，所以这些自体治疗只适用于一只眼损伤的患者或者至少保留一小部分角膜缘的患者。对于那些两只眼睛LSC完全缺损的患者，还需要其他治疗策略。
“ Holoclar即将上市是非常让人鼓舞的，很高兴看到细胞治疗能走这么远，我想对该患者人群而言，这可能是最容易的治疗方法。”伦敦大学学院眼科与干细胞生物学专家Alex Shortt如是说，“单纯的化学损伤患者是最容易治疗的，但他们却不一定是最大的患者群体。”
（作者：吴浩翔、刘荣军）
参考文献：Nature Biotechnology 2015;33:224-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