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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号

同类相残是人特有?失去繁殖能力为何仍能存活? 总统和院士为何更长寿?

作者:生命新知

人类和蚂蚁有个共同点

最近,美国策划了一次定点敲除,把恐怖主义分子、伊斯兰国(ISIS)领导人巴格达迪定点清除了。这次行动策划了好几个月,通过各种情报最终成功定位巴格达迪,然后派出特种部队把他追到了一个洞里,在狗的追击下他无路可逃,引爆了自己的自杀式炸弹背心,自杀身亡。

这成了一次重大事件,在这之前还有另外一项清除行动,是针对本拉登的,同样经过很好的策划。这都是很精密的策划,要把一个人干掉。无论本拉登,还是巴格达迪都策划过一系列的恐怖袭击,杀死了大量的无辜平民,可以说他们罪有应得。

类似这样一环扣一环的策划,可以看到人类的一个特点。

《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一个学者搜集了400多万个标本,包括了1240个种系,结果发现:很多灵长类动物的死亡是“他杀”,比如脑壳上被敲了个洞,它们之间有用凶器互相残杀的痕迹,而在其他种系里却没有。

自从人类有了思维、有了制造工具、制造武器的能力,有了发达的大脑,就可以去策划杀伤自己的同类,同种系间相互残杀。为了地盘、为了资源、甚至是为了信仰,都会引发大量杀戮。

在历史上,过去的2000年里这样的杀戮屡屡发生。

还有一个种系会像我们这样有组织的、大面积的互相残杀,那就是蚂蚁。

另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人类女性到了45岁、50岁就开始绝经了,这意味着丧失了生育能力。在自然界中,很多雌性在丧失了生育能力以后很快就进入到死亡。比如,猫几个月前可能还在叫春,但很快就会不再叫了,然后就死去。三文鱼也是,三年长大成熟,可以产籽了,产完籽以后就死掉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其实,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是可以理解的——为了种系的延续,只有拥有这种特点的动物才能把更多的空间和食物让给新生的后代,这些后代才可以继续存活下去。对种系来讲,这是非常明智的一个选择,但是,为什么人类没有这样的现象呢?人类女性到了50多岁还能继续存活,甚至比男性活得还长。

这里可以列举一个旁例:大海里的巨头鲸成熟得很晚,到40多岁、50岁的时候才性成熟,开始生育,到了七八十岁就绝经了,丧失了生育能力,但是它们可以活到200岁。这是为什么?科学家发现:那些绝经的、没有生育能力的老鲸鱼有很多经验,它们要将之传递给小鲸鱼,带它们去打猎,实际上它们在用这种行为延续种系的生存。

再回过头来看我们自己,人类,我们的祖母、祖父到了老年的时候,虽然没有繁殖生育的能力了,但是他们仍能照顾第3代,仍能传递他们的智慧、知识以及经验。从进化的角度来讲,他们的存在就像老鲸鱼一样,他们是有价值的,对种系的繁衍是有帮助的。扩展开讲,为什么他们可以延缓自己的消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生活得有意义、有目的。

美国曾做了一系列的研究,发现照顾第3代的老人寿命比那些不照顾第3代的老人寿命要长。也就是说,如果生活有目标、有追求,你的寿命就更长。

笔者团队曾经统计了中科院院士的寿命。在记录册上,以统计时间为准,4年前一共有500位院士去世,他们的年龄从54岁到106岁,平均年龄是82岁±9岁,当画出曲线就可以看到,中科院院士的寿命在所有时间点上都优于中国一般人群。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你可以说是因为他们有更好的保健条件、或者他们有更好的伙食,这些其实不一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们生活比一般人更有目的,所以他们的寿命比一般人长。

表1是美国一般人群在不同年代的平均寿命,这些点都是历任美国总统的寿命。从图中可以看到:大部分总统的寿命都优于美国一般人群。

总统其实压力很大,工作也非常繁忙,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都非常坚强,而且有非常明确的目标——我要当总统,我要当世界最强大国家的总统——这样的信念、这样的追求支撑着他们。

这些看似偶然、又不是偶然的现象,背后其实都有其道理。

小结

人类有两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一是,作为人类我们有思维,我们是最高等的动物,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我们过去的几万年在进化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卷入战争、大规模的互相杀戮,这一点上跟我们这个种系相似的只有蚂蚁。

二是,人类女性在丧失了生育能力以后还可以继续存活,甚至比男性活得还要长。还有一个种系——巨头鲸也是如此。这是因为没有生育能力了以后,我们不像其他种系只是简单地把生活空间和生活资源让给后代、延续种系,而是会把经验传递给后代,让他们更好地生存,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对种系的延续是有意义的。也就是说,你越有生活目标、越有追求,你的寿命越长。

参考文献:

1. Nature 2016;538:233-237

2.Current Biology 2015;25:746-750

3.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2011;306:2328-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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