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里程碑
2019年09月号

维生素百年回眸(下)

作者:生命新知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在医生指导下服用维生素,对于平衡营养、改善体质有一定的作用。但是,盲目过量服用维生素则对身体不利。特别是脂溶性维生素,由于不溶于水,无法随尿液排出体外,过量摄取会堆积在脂肪层和肝脏,引发中毒,伤害肝和肾。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讲究生活质量,注意健康,维生素片是他们每天必不可少的元素,甚至成了粮食和蔬菜的替代品,他们被称作“维生素进补族”。他们在潜意识中认为,维生素既有维持生命和新陈代谢的功能,还可以延缓衰老,降低胆固醇,有助于减肥、排出体内毒素,预防慢性疾病。于是,补充维生素便成为了一种都市时尚。进补维生素真的如此神奇吗?现在,到了还原维生素真面目的时候了。

作为人体代谢中必不可少的有机化合物,维生素的发现无疑是现代医药史的里程碑。维生素的种类很多,常见的共有13种,通常按溶解性质将其可分为脂溶性和水溶性两类。脂溶性维生素溶于脂肪而不溶于水,能在体内储存起来,它包括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E和维生素K;水溶性维生素溶于水而不溶于脂肪,在体内不能储存,它包括维生素B族和维生素C。人体就像一部机器,五脏六腑就是机器的部件,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和水就是原料,要想机器正常运转,让原料变成人体所需的物质,就离不开一些化学变化和反应。为了顺利推动这些反应,不可缺少的就是维生素,维生素在机体的运转中起到“润滑油”的作用。维生素虽不能供给身体能量,但是在身体的能量转换和新陈代谢中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缺少了它,新陈代谢就会失去平衡,免疫力下降,各种疾病就会乘虚而入。

古希腊“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曾经说过:不了解食物的人,怎能知悉疾病?然而,直到大约一个世纪前,科学家才发现包括脚气病和坏血病在内的很多疾病,是由于缺乏某种维生素引起的,而不是人们通常认为的病毒或细菌感染。哪怕只是单纯的缺乏一种维生素,也会引起人体代谢紊乱、引发维生素缺乏症——缺乏维生素A容易引发夜盲症、干眼病和皮肤干燥;缺乏维生素D会导致佝偻病;缺乏维生素B1可导致脚气病;缺乏维生素B2引发唇炎、口角炎、舌炎等各种炎症;缺乏维生素B12是恶性贫血……科学家们发现我们的食物包含一种简单而便宜的方式,来终结全世界范围内数百万人正遭受的痛苦,只要确保人们服用的是正确的维生素,一系列得名“缺乏症”的病症就可彻底根除。

医疗技术在飞快地发展,平均寿命在不断地增加,作为现在活在地球上的一代人,我们的忧虑是如何长寿而健康。

上世纪60年代,当大多数科学家和营养学家对维生素的认识还停留在营养缺乏症的治疗阶段时,一位“绝对权威”轻松地转变了普罗大众对维生素的印象。莱纳斯·卡尔·鲍林,化学家和分子生物学的奠基人,20世纪少有的几位能比肩爱因斯坦的超级巨星,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两次单独荣获诺贝尔奖的人。作为从化学界转行进入维生素研究领域的人,几乎不会有太多人预料到,鲍林会掀起一股维生素的革命热潮,甚至引发了一场由医学界、媒体和普通人广泛参与的旷日持久的论战。在这场论战中,以鲍林为首的反方认为,维生素有能力预防与营养缺乏症完全无关的疾病,并相信通过增加服用维生素的剂量可以应对大部分威胁人类生命的疾病,最终达到延缓衰老的最佳健康状态。

1970年,鲍林出版了《维生素C与普通感冒》一书,提出每天服用1000毫克或更大剂量的维生素可以预防感冒。1979年,鲍林又与他人合作出版了《癌症和维生素C》一书,建议每个癌症患者每天服用10000毫克或更多的维生素C,而他自己每天的服用量是12000毫克,因为他相信这种简单的方法将十分显著地改善癌症治疗的效果。

一时间,全民补充维生素的热潮呼啸而至。上世纪70年代,美国大约有5000万人服用维生素C作为“保健品”,维生素C的年销售额达数亿美元,药厂欢欣鼓舞,称之为“鲍林效应”,他们甚至为鲍林建议的每日10-12克用量申请了疗法专利。为了延续维生素C疗法在世界上的影响,最大的维生素C生产商荷夫曼·罗氏每年向鲍林研究所进行大额捐赠。

但科学家们却有着不断增长的忧虑——人类大剂量服用维生素会产生不同寻常的后果。维生素C真的能预防感冒吗?确实的科学证据是什么?2007年2月28日,一项发表于国际权威医学杂志《美国医学会杂志》的大型研究对服用维生素的作用作出了近乎颠覆性的结论。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医学院的研究团队对1990至2005年10月间国际上发表的68篇有关维生素的研究进行了分析,在剔除了高偏差的研究后,研究人员认为,没有证据表明维生素C能延年益寿,而以β胡萝卜素、维生素A和维生素E作治疗,死亡率甚至会分别提高7%、16%和4%。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在医生指导下服用维生素,对于平衡营养、改善体质有一定的作用。但是,盲目过量服用维生素则对身体不利。特别是脂溶性维生素,由于不溶于水,无法随尿液排出体外,过量摄取会堆积在脂肪层和肝脏,引发中毒,伤害肝和肾。

早在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药物学家帕拉萨尔苏斯曾经说过:所有东西都有毒性,只是剂量的多少决定它是否成为毒药。要不要服用维生素补充剂,如何服用?对于这一问题,其实没有必要纠结,维生素补充剂是利是弊,取决于个人的身体状态。建议大家还是应该注重饮食均衡,用肉蛋蔬果中天然的维生素来满足身体的日常需求,不要长期一味服用额外的维生素药剂,自然饮食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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