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COVID-19的病毒SARS-CoV-2是否诱发心脏损伤，例如心肌炎等，目前尚不清楚。因为SARS-CoV-2可以引起免疫反应，幸存者发生心肌炎风险高。

去年秋天，心脏病学家萨姆•莫希丁（Sam Mohiddin）将拥有一个新身份——临床试验中的研究对象，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受试者。在萨姆工作的伦敦圣巴塞洛缪医院（St. Bartholomew 's Hospital）里进行心脏扫描，这将有助于回答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数月前像萨姆一样被COVID-19感染的患者，需要担心自己的心脏健康吗？

有人担心COVID-19导致心肌炎，医生曾看到COVID-19患者因心肌炎而心力衰竭的病例。莫希丁最近治疗了一位42岁COVID-19患者阿布•卡舍姆（Abul Kashem），他在2020年4月份出现了典型的COVID-19症状，如嗅觉丧失和轻度呼吸困难。一个月后，他出现严重心肌炎，病情危重。卡舍姆说，“很感激，我还活着。”他在重症监护室治疗超过两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卡舍姆很想知道。

COVID-19病毒是如何损害心肌的？研究人员正在对这个问题展开研究。还有一些研究人员对COVID-19患者进行追踪以了解COVID-19患者的心肌炎程度、持续时间以及对特定治疗的反应。研究人员还想了解COVID-19患者的心肌炎是否与其他原因（包括化疗和其他病毒）引起的心肌炎相似。

在一些病例中，COVID-19会导致心律失常和心脏功能受损，只在极少数情况下才需要心脏移植。现在已有数百万人感染冠状病毒，但即使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患有心肌炎，心肌炎患者人数仍然很多。加拿大渥太华大学心脏研究所的心脏病专家兼首席科学官Peter Liu问道，“继发性心力衰竭患者人数会因此而增加吗？”

导致COVID-19的病毒SARS-CoV-2是否诱发心脏损伤，例如心肌炎等，目前尚不清楚。因为SARS-CoV-2可以引起免疫反应，幸存者发生心肌炎风险高。另一种观点认为，COVID-19患者易出现心肌炎，因为COVID-19可与心肌细胞上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 （ACE2）受体结合后进入细胞。梅奥诊所心脏病专家莱斯利•库珀（Leslie Cooper）在谈到ACE2时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假说，但还没有经过验证。”

很难判断COVID-19是否是心肌炎的特殊风险因素。 Liu说，超声心动图表明，超过10%的感染者出现短暂心脏异常，但是这样的研究很少。法兰克福大学医院的心脏病专家瓦伦蒂娜•彭特曼（Valentina Püntmann）说，“我们不会在病人感染后进行扫描。”

当彭特曼对COVID-19患者进行MRI扫描时，加剧了她对心肌炎的担忧。研究小组对100名COVID-19患者检测呈阳性71天后进行心脏MRI扫描。MRI显示78人心脏异常，其中60人出现炎症。他还描述了持续的症状，如疲劳和轻微气短，彭特曼怀疑其是否与心肌炎有关。

彭特曼和她的同事们在2020年7月《美国医学会心脏病学杂志》（JAMA Cardiology）上发表了一项研究，引起了广泛关注，但其他研究人员认为这项研究还需要重复。如果患者在COVID-19后出现呼吸短促或胸部不适等症状应去医院进行检查，但研究人员担心大量健康的康复者也嚷着要做心脏评估。新泽西州莫里斯镇医疗中心运动心脏病学主任马修•马丁内斯（Matthew Martinez）说，“好消息是我们将要发现‘心脏损伤’是什么样的？”

由于运动对身体条件有一定要求，因此医生认为如果存在心肌炎，则需要提高警惕。发表在《美国医学会心脏病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报道了俄亥俄州立大学对COVID-19患者进行的一项研究；研究中4人患有心肌炎，职业体育联盟也扫描了运动员的心脏。那些心肌炎患者，不管是否有症状，都要求坐在旁边休息，以免他们在剧烈活动中猝死。马丁内斯正在帮助协调美国国家篮球协会和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的这项研究，他预测了未来几个月有关运动员的数据流。“我们在这个领域工作的人愿意用一个周六或周日来完成这项工作”。

即使研究人员能够弄清楚年轻运动员患心肌炎的平均时间及风险，对于50岁的肥胖或高血压患者来说，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在感染COVID-19后病情严重且需要住院治疗的患者。他说，“在这些人身上，我将更加谨慎，并会筛查心肌炎。”

其他研究人员正在寻找COVID- 19损害心脏的线索，这可能会防止这种损害。“SARS-CoV-2正以非传统的方式挑战人体免疫系统。”Liu说。尸检心脏组织显示心血管炎症的发生，而不是肌肉细胞或其他感染引起了炎症。

另一例尸检发现心脏细胞死亡，但作者指出损伤机制尚不清楚。“有很多关于这是否是典型心肌炎的争论。” Liu说。他和其他研究人员希望通过临床试验来研究预防策略，比如使用受体阻滞剂药物，可预防感染COVID-19后的心力衰竭。

马丁内斯自愿参加了一项幸存者研究，同时他也在开展一项试验，该试验招募了140名COVID-19患者，其中20人有严重心肌炎。他和同事们正研究心肌炎患者血液中异常T细胞水平，这有助于解释免疫系统是否造成心脏损伤，以及如何造成心脏损伤。他还在研究血液中的免疫细胞是否预示着心肌炎发生。

即使COVID-19很少引起严重心肌炎，轻症病例也可能会在数年后增加心脏病风险。随着心肌炎治愈，疤痕组织会形成，早期研究显示心肌炎预示心脏恶化。作为心脏病专家，马丁内斯称，我们正致力于识别无症状危险因素，比如高血压。不难想象，未来临床医生出诊时会问就诊患者，“你感染过COVID-19吗？”（编译：宫健）

参考文献：Science 2020;369:1414-1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