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益接力推进”不是灵丹妙药，但在COVID-19危机中，它激发了人们的慷慨、传播了爱心，为人们战胜疫情带来了希望。
COVID-19改变了每一个人的生活。医护人员精疲力竭，医疗服务资源匮乏加剧了不平等。然而，人们的慷慨和善意没有被破坏，反而在危机中被激发出来。在不确定时期，与新冠病毒相关的信息、筹款和社区活动展现了人们的慷慨。这种慷慨彰显了人类的精神力量，并有可能帮助控制疾病传播。
善良是值得的
在“获益接力推进”（pay-it-forward）的系统中，一个人收到某人的礼物（或者是社会组织、诊所、政府的礼物），然后他就有可能向另一个人赠送礼物（图1）。这是一个上游互惠理论的例子，该理论认为，被他人帮助的人会感受到一种“温情效应”（warm glow），使得他们更有可能帮助其他人。当一个人从某人那里得到帮助后，会感觉到帮助另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是一种社会责任。Pay-it-forward可以加强社会团结，减少医疗服务的财政障碍。两项系统回顾发现，善良（即亲社会行为）与幸福感相关，尤其是心理功能和主观幸福感。此外，与上游互惠相关的潜在组织利益包括改善团队合作、增强创造力和加强参与。Pay-it-forward方法已在医学领域外被广泛应用。研究表明，人类的合作行为可能具有传染性，并可能通过社交网络传播。
慷慨的涟漪
Pay-it-forward的概念由来已久。古希腊人伊索（Aesop）观察到，“任何善意的行为，无论多么微小，都不会白费。”后来在古希腊，喜剧Dyskolos将此作为其情节的核心部分。1784年，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推广了这一概念。富兰克林描述他如何把钱借给别人，而不期望他们偿还，并且认为这种慷慨的行为可能会在朋友之间传播开来。
在过去10年中，类似的pay-it-forward已经在许多地方实施，包括在咖啡馆免费提供一杯咖啡，在酒吧免费提供一杯啤酒，在商店免费提供一份冰淇淋，在餐馆免费提供一份汉堡包。所有商店和大公司都采用了这种方法来刺激人们更加慷慨。
在医学领域，“导师制”体现了pay-it-forward原则。导师传授给学员知识，为他们付出了时间、精力和提供指导。随后这些学员可能成为他人的导师。“导师制”创造了一种良性循环，激发了善意的传播。
增加检测
在中国，pay-it-forward的方式增加了对性少数群体的性传播感染的检测。男男性接触者（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MSM）在收到社区发送的信息后接受了免费的淋病和衣原体检测，然后被询问到他们是否愿意捐款或创建信息，以便随后持续接受性传播感染检测。
一项观察性研究招募了408名男性，比较了在pay-it-forward期和在标准护理期内（患者自费检测）的淋病和衣原体检测比率。在接受pay-it-forward的男性中，淋病和衣原体检测的接受率高出9倍。在所有接受淋病和衣原体检测的男性中，80%是首次检测。随后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证实了该方法的有效性，并显示捐赠大约占服务总成本的40%。研究还表明，“温情效应”增强了MSM的参与感。该项目加强了MSM的社会联系，培养了团结意识。
接种疫苗
试验数据表明，pay-it-forward方法可能会增加流感疫苗的接种率。向老年人和看护人（孩子的父母或祖父母）提供免费流感疫苗和社区参与信息，然后询问他们是否希望为社区中其他人提供流感疫苗。一项试验数据显示，83%（100人中有83人）的参与者在接受pay-it-forward后接种了流感疫苗，相比之下，在接受付费流感疫苗的参与者中，这一比例为35%（92人中有32人）。在免费接种疫苗后，98.8%的参与者捐款。18%的参与者制作了文本、图像或视频来支持流感疫苗接种。
在COVID-19期间传播爱心
在应对COVID-19的过程中，使用pay-it-forward加强了信息传递、筹款和社区支持。联合国和世界卫生组织（WHO）进行了一次面向创意人士的公开呼吁，其中有一类是传播爱心。该类别共收到689件作品，这些作品现在可以在线免费获取（图2）。
其次，在英国，利物浦热带医学院组织活动为津巴布韦、赞比亚和马拉维等中低收入国家的一线医务工作者提供设备和用品。伦敦金融城（City of London）的COVID-19众筹活动筹集了150多万英镑，用于小企业重建。
最后，pay-it-forward促进了社区互助。许多互助组织利用pay-it-forward向其他人提供物质支持、建议和鼓励。其中有一个是“时间银行”，人们付出志愿服务时间来帮助当地需要帮助的人，然后获得时间积分或货币，可用于向后续志愿者订购志愿服务。时间银行就像一个pay-it-forward项目，依靠个人和集体的善意来解决健康问题。
展望未来
Pay-it-forward是一种新的模式，但它不会取代政府服务，在医疗卫生资源缺乏的中低收入国家可能特别有用。另外，它的规模较小，还能不成为一种独立的干预措施，但可能有助于引入新的卫生干预措施。Pay-it-forward不是灵丹妙药，但在COVID-19危机中，它激发了人们的慷慨、传播了爱心，为人们战胜疫情带来了希望。
参考文献：TANG Wei-ming, WU Dan, YANG Fan, et al. How kindness can be contagious in healthcare[J]. Nature Medicine, 2021,27:1136-1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