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的器官大小与人类的相似，这简化了异种移植的后续工作。 “把猪的心脏缝进患者的胸腔并不是唯一的困难。” 

2022年1月7日，马里兰大学医学院的外科医生将一只转基因猪的心脏移植到一名人类患者身上。这是世界首例，由马里兰大学心脏移植项目主任Bartley Griffith领导。接受心脏移植的患者是David Bennett，57岁，患有终末期心脏病。他不适合做人体器官移植，也不适合做人工心脏泵。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于2021年12月31日批准Bennett可以接受不同物种来源的器官，称为异种移植。

猪的器官大小与人类的相似，这简化了异种移植的后续工作。 “把猪的心脏缝进患者的胸腔并不是唯一的困难。” Griffith告诉《柳叶刀》，“几何上并没有完全一致，所以我们不得不做了一些改变。”与所有移植手术一样，手术的成功将取决于患者的身体是否接受外源器官。

2021年，纽约大学Langone健康中心的团队将一个基因修饰的猪肾连接到一个没有大脑活动的女性患者身上，需要呼吸机维持生存。该患者的家属同意手术。研究人员将肾脏连接到患者的大腿血管上，观察了54小时。他们报告说，肾脏功能正常，没有受到排斥。

外科医生科学家Muhammad Mohiuddin是马里兰大学心脏异种移植项目主任，该项目由他和Griffith于2017年成立。Mohiuddin说：“我们一直在研究需要对猪进行的不同基因操作，以及我们需要提供给受体的免疫抑制药物，以便进行跨物种移植工作。”

移植给Bennett的猪心脏经过了10种基因修饰。Mohiuddin解释说：“除非你从猪身上敲下某些基因，否则心脏在几分钟内就会被排斥。”研究人员进行了3种基因敲除，避免产生会被人抗体识别的碳水化合物表位。另外，还进行了一项修饰，以确保猪的心脏在人体内不会继续生长。添加了6个人类基因，免疫抑制方案已用抗CD40抗体加强。

Mohiuddin以前曾将猪的心脏插入狒狒的腹部。该器官维持功能3年，只有在撤回抗CD40抗体后才被排斥。一只接受Griffith和Mohiuddin用猪心脏移植的狒狒活了9个多月，后来死于与移植无关的可疑呼吸疾病。 “我们还没有看到供体心脏最终能维持多久。” Griffith说，“如果David活不了几个月，我们会很失望的。”

在美国，大约有10.6万人在等待器官移植，每年有6000多名需要新器官的患者死亡。使用动物来源器官将带来巨大的好处，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等待器官移植的名单上有绝大多数人需要肾脏，这是一种比心脏更复杂的器官。

FDA对Bennett的移植授权是根据紧急情况下患者的监管途径进行的。 “目前还没有异种移植的临床试验。”黑斯廷斯中心的生物伦理学专家Karen Maschke指出，“一个患者的经验并不能提供足够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以便能转为日常临床实践；这确实是一个概念性验证实验。” 

Maschke已获得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资助，为涉及异种移植的临床试验制定伦理和政策框架。“在FDA批准临床试验之前，有很多问题需要解答。”她说，“我们预计接受器官后能活多久？他们的生活质量如何？导致失败的机制是什么？动物传染病的风险是什么？”

Maschke的研究项目将持续3.5年。同时，还将进行进一步的异种移植实验。很多将取决于Bennett的经验。目前他正在和周围的人交流，已经取下了心肺机。

参考文献：Talha Burki. Pig-heart transplantation surgeons look to the next steps[J]. Lancet,2022,399: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