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93年，一项里程碑式的研究——哈佛六城市队列研究发表其结果以来，大量研究已经证实了空气污染对人们健康的不良影响，其中最令人心惊的莫过于发现暴露于细颗粒物PM2.5与预期寿命的降低有关，同样，长期暴露于臭氧也有这样的作用。在美国，空气污染的情况在逐渐好转，那么，低水平的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影响是怎样的？低于国家标准的PM2.5和臭氧是否足以保障大众的生命不再受威胁？
在美国，由环境保护署所制定的国家空气质量标准（National Ambient Air Quality Standards，NAAQS）将PM2.5年均浓度限值定为12μg/m3，臭氧日均浓度限值定为70ppb。哈佛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人员对近6100万人进行的长达13年的随访证实：即使低于这一标准，死亡风险照样增加。该研究发表于2017年6月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这项队列研究从2000年到2012年对全美境内的6100万Medicare参保人进行了研究。Medicare是美国老年保健医疗制度，65岁以上的老年人才能参保。
研究期间，美国各地PM2.5的年均水平从6.21到15.64μg/m3不等，加利福尼亚以及美国东部、东南部地区最高。温暖季节（4月到9月）的平均臭氧浓度为36.27到55.86ppb，南部各州的水平比较低。
 分析显示，PM2.5的年均水平每增加10μg/m3，全因死亡率就增加7.3%；温暖季节的臭氧每升高10ppb，相应的全因死亡率就增加1.1%。当PM2.5在12μg/m3
以下、臭氧在50 ppb以下，都低于国家标准时，同样的升高幅度下（PM2.5增加10μg/m3；臭氧增加10ppb），PM2.5带来的死亡风险的增加甚至更高——13.6%，臭氧则是1%。
 研究人员发现，无论是否低于美国的国家空气质量标准，PM2.5、臭氧和全因死亡率的关系都近乎呈线性（见右图）。
另外，亚组分析显示，男性、黑人、亚裔、西班牙裔，以及符合条件申请Medicaid（美国医疗补助计划，面向低收入贫困人群）的人群，PM2.5所带来的死亡风险高于其他人群。
这项研究把所有美国本土的Medicare参保人作为研究队列，囊括了小城市、农村地区的人群，表明长期暴露于PM2.5和臭氧与死亡风险的增加相关，而且即使是低于国家标准的PM2.5和臭氧，也是如此。这提示，把国家空气污染标准定得更严格一些或许将给公共卫生带来巨大利好，特别是那些受PM2.5影响更大的人群——男性、低收入人群、某些族裔。
目前，美国的臭氧标准为日暴露水平在70ppb以下，这项研究告诉我们暴露于臭氧不仅在短期内对人体有急性影响（比如对呼吸系统和眼睛的刺激），而且长期暴露于臭氧，还会威胁到寿命，即使在臭氧日暴露水平从未超过70ppb的地区，人们的寿命依然受它威胁。
我国PM2.5现行年均标准浓度限值跟美国相比要求相对较宽，为35μg/m3；而且，随着我国居民汽车拥有率的上升和工业排放的增加，地面臭氧污染已成为普遍现象。不幸的是，从这项大样本研究来看，这些都将威胁到我们的寿命。如何保护好我们自己，是更好的口罩还是更严的国家标准？你觉得呢？（作者：白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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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2017;376:2513-2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