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杂志
2016年08月刊
卷首语
再定义转化医学的必要及意义
采编总监

2016年6月,美国《科学》杂志用大篇幅报道了中国转化医学的进展,以及引领转化医学的学术带头人。值得我们骄傲的是,在文章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读到了熟悉的故事,其中包括南京鼓楼医院风湿科主任孙凌云教授。

转化医学诞生于21世纪初,与循证医学及精准医学齐名,被誉为现代医学的三大科学进步。转化医学的最初定义是:将不同阶段的基础研究成果转化成可用于临床的产品。这一定义局限而误导,仅注重最终的产品,似乎只有医药企业才可能主导转化医学的实现。因此,转化医学及其范畴被重新定义:利用先进的科学方法及技术,跨学科协同,多机构合作,弥合基础研究与临床医学间的鸿沟,探索医疗健康领域的新科学方法及技术,实现实验室到临床、以及临床到基础之间更好的知识、信息及专家的交流合作。从此,转化医学成为了一种交流及合作,所有的科研人员及临床医生均可主导及参与转化医学的实践,在其不同的环节起到推动及接力作用。

转化医学是一个方法学,它贯穿于科学研究的全过程,而不仅仅是将基础研究的成果转化为临床的产品。科学研究可分为三大类型:发现(Discovery)、发明(Invention)及创新(Innovation)。发现,是揭示事物本身的自然规律;而发明,则是创造出改变自然规律的方法;创新,则是将一种发明应用于其他领域。艾滋病的研究即是很好的案例。1981年,4例罹患肺孢子虫感染的同性恋病人在洛杉矶出现,科学家将这一全新的疾病命名为“人类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即“艾滋病”。随着临床提出了问题及需求,科学家们开始对其病因、发病规律及传播途径展开研究,试图发现艾滋病的病因及自然规律。1983年,法国巴斯德试验室的西诺西博士揭示了艾滋病的致病原因为全新的逆转录病毒HIV,实现了“科学发现”,从而迈出了转化医学的第一步,找到了目标、打下了基础;美国国家癌症中心与医药企业合作,发明了抗逆转录病毒的药物“齐多夫定”,改变了HIV的自然病程规律,实现了从基础到临床的第一次转化;但狡猾的HIV迅速变异,以躲过“齐多夫定”的杀伤。以何大一为代表的科学家们,根据艾滋病人迅速产生耐药性的特点,再从临床回到基础,针对HIV的生物动力学研究结果,设计出三种或三种以上药物联合的“鸡尾酒”疗法,从而彻底改变了HIV的自然规律,完全抑制了HIV的复制及传播,实现了再发明。科学家根据抗HIV药物的药理作用,结合B型肝炎病毒的自然规律特性,将抗HIV药物应用于治疗B型肝炎,实现了科学创新。

因此,转化医学的第一步,是依据临床的需求,揭示疾病、健康、衰老及死亡的自然规律,实现科学发现;第二步,是基于科学发现的成果,寻找改变以上固有规律的方法,实现科学发明,并经过验证,应用于临床;同时,思考具有共同规律的临床现象,扩大应用范围及领域,实现科学创新。整个的过程需要从临床到基础,再由基础到临床的多个循环,其根本是知识、信息及科研人员的无障碍交流,需要科研院所、医疗机构、医药企业、国家主管部门的通力合作,更需要一批热爱基础研究的科学家踏踏实实地从事科学发现的研究,他们要排除当今的浮躁风气,不媚俗不崇洋,针对中国人的特点及需求,做出世界顶级的科学发现成果,否则,科学发明将成为无源之水。科学家要懂得“舍弃”比“获取”更重要的道理,要么放弃既得利益,专心投入转化工程,要么舍得授权,将发现及发明成果,接力下去,干自己最擅长及最喜欢的事,获得科学的荣誉,是对工作的最高认可。西诺西教授因为发现了HIV获得诺贝尔奖,何大一教授因发明了治疗艾滋病的“鸡尾酒”疗法而成为1996年美国《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并获得了美国总统颁发的“公民奖”。祖先忠告我们: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些或许是再定义转化医学的必要及意义所在,同时,建设转化医学强国需要在此新定义的基础上转变我们的思维方法(Paradigm shift)。

请关注本期现代观点:“中国:建设转化医学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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