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底,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导致武汉成为疫区,此溢出变异病毒有较强的传染性,以及较重的临床表现(COVID-19),急需在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治疗药物。于是,在全国人民的迫切期盼下,各路学术权威开始以细胞试验为依据,以推理及想象为思路,迅速推荐了一系列预防及治疗新冠病毒的药物,在例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草率地列举宣布,一系列的治疗新冠病毒病的药物疗效肯定,并向全球推荐,其中就包括“羟氯喹”。
羟氯喹是一种免疫调节剂,可阻断树突状细胞上的Toll样受体。用于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和系统性红斑狼疮。体外试验显示,羟氯喹可以抑制多种病毒(包括SARS-CoV-2)复制,但对任何病毒感染都没有显示出临床有效的抗病毒作用。
新冠病毒病的治疗指南第一版迅速更新,然而,几乎所有被匆忙写进指南的治疗药物,均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
更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大洋彼岸世界超级大国的元首在疫情面前,带头吃“羟氯喹”,以期预防新冠病毒,并动用联邦紧急救援基金,向印度订购了大量“羟氯喹”。他几乎在每天的媒体见面会上都提到神药“羟氯喹”,显然已经被自己说服,真正相信了“羟氯喹”可以预防新冠病毒感染,即使在美国的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数已经达到百万,他仍然拒绝戴口罩,不保持社交距离,还继续在官邸举办竞选集会,结果,终于被新冠病毒击倒了。由于他的误导,支持者效仿元首,抢购“羟氯喹”,导致真正需要接受治疗的类风湿关节炎患者及狼疮患者无药可用。更加可悲的是,一些元首支持者没有搞清楚“羟氯喹”与“氯喹”的区别,误服了含有“氯喹”的泳池清洗剂,因此中毒而丧失了生命。
遗憾的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首版指南也推荐使用“羟氯喹”来预防COVID-19。但随后的荟萃分析(network meta-analysis, NMA)表明,羟氯喹非但不能用于预防COVID-19,还显著增加了不良事件的发生。于是,WHO指南制定小组以“动态指南(living guideline)”的形式,否定了首版指南有关“羟氯喹”的主张,更改为“对于没有COVID-19的个体,强烈建议不使用羟氯喹”。这类果断的举动及强烈的语气,在WHO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COVID-19疫情的确是突然降临,医生除了实施支持疗法,手中没有任何病毒杀伤武器对付新冠。快速筛选老药,是一个不错的捷径。但是,药物发展需要遵循科学规律,需要按步骤实施临床前及临床研究,得到循证医学证据。而循证医学体系中,专家的个人观点,是证据等级最低的。在我国,冠以著名专家或学术权威的观点往往被盲目崇拜,同时,个别专家及权威忘记了起码的科学原则,把个人的观点当成真理,这样的行为非但不科学,而且也有违正直品质。殊不知,地位越高,误导公众的效应越大,对社会的危害越大,如同文中所提到的彼岸超级大国的元首。
真理多被埋藏在表象之下,探求真理是非常不易的事,需要时间的冲刷,探索及揭示事物的内在发展规律,实现科学发现及发明,是寻找真理的艰辛征程。一个正直的学者,至少能忠实描述观察到的现象。如果没有直接观察表象的机会,也没有可获得的科学证据,又要发表自己的见解,应该首先申明:“这是我的个人观点”。科学的本质之一是“可重复”,特性是允许挑战,如果研究证据不可重复,结论及观点被挑战及否定,作为一个真正的学术权威,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公开批评自己之前的观点,客观解读新的证据。WHO在被挑战之后,召集32人(包括临床医生、方法学家、科学家、伦理学家及COVID-19幸存者),通过系统综述和网络荟萃6项临床研究,否定了第一版指南中以“羟氯喹”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主张,修改“动态COVID-19药物预防指南”的行为,是正直学术权威的自我批判,是追求真理的精神体现,当然也是一次自我救赎。这也是科学研究神奇的本质,她有极强的纠错能力,逐一摒弃荒谬,逐渐趋近真理。
在我即将完成这篇卷首语,思考以何警句结尾时,同学梁志坚发来一段奥威尔的话,令我眼前一亮:一切谬误,只要可以自由反驳,就不会危险;任何真理,只要不允许批评,一定是荒谬。
请关注本期COVID-19专题:世卫组织发布COVID-19药物预防指南,强烈建议不用羟氯喹。
2019年底,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导致武汉成为疫区,此溢出变异病毒有较强的传染性,以及较重的临床表现(COVID-19),急需在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治疗药物。于是,在全国人民的迫切期盼下,各路学术权威开始以细胞试验为依据,以推理及想象为思路,迅速推荐了一系列预防及治疗新冠病毒的药物,在例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草率地列举宣布,一系列的治疗新冠病毒病的药物疗效肯定,并向全球推荐,其中就包括“羟氯喹”。
羟氯喹是一种免疫调节剂,可阻断树突状细胞上的Toll样受体。用于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和系统性红斑狼疮。体外试验显示,羟氯喹可以抑制多种病毒(包括SARS-CoV-2)复制,但对任何病毒感染都没有显示出临床有效的抗病毒作用。
新冠病毒病的治疗指南第一版迅速更新,然而,几乎所有被匆忙写进指南的治疗药物,均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
更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大洋彼岸世界超级大国的元首在疫情面前,带头吃“羟氯喹”,以期预防新冠病毒,并动用联邦紧急救援基金,向印度订购了大量“羟氯喹”。他几乎在每天的媒体见面会上都提到神药“羟氯喹”,显然已经被自己说服,真正相信了“羟氯喹”可以预防新冠病毒感染,即使在美国的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数已经达到百万,他仍然拒绝戴口罩,不保持社交距离,还继续在官邸举办竞选集会,结果,终于被新冠病毒击倒了。由于他的误导,支持者效仿元首,抢购“羟氯喹”,导致真正需要接受治疗的类风湿关节炎患者及狼疮患者无药可用。更加可悲的是,一些元首支持者没有搞清楚“羟氯喹”与“氯喹”的区别,误服了含有“氯喹”的泳池清洗剂,因此中毒而丧失了生命。
遗憾的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首版指南也推荐使用“羟氯喹”来预防COVID-19。但随后的荟萃分析(network meta-analysis, NMA)表明,羟氯喹非但不能用于预防COVID-19,还显著增加了不良事件的发生。于是,WHO指南制定小组以“动态指南(living guideline)”的形式,否定了首版指南有关“羟氯喹”的主张,更改为“对于没有COVID-19的个体,强烈建议不使用羟氯喹”。这类果断的举动及强烈的语气,在WHO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COVID-19疫情的确是突然降临,医生除了实施支持疗法,手中没有任何病毒杀伤武器对付新冠。快速筛选老药,是一个不错的捷径。但是,药物发展需要遵循科学规律,需要按步骤实施临床前及临床研究,得到循证医学证据。而循证医学体系中,专家的个人观点,是证据等级最低的。在我国,冠以著名专家或学术权威的观点往往被盲目崇拜,同时,个别专家及权威忘记了起码的科学原则,把个人的观点当成真理,这样的行为非但不科学,而且也有违正直品质。殊不知,地位越高,误导公众的效应越大,对社会的危害越大,如同文中所提到的彼岸超级大国的元首。
真理多被埋藏在表象之下,探求真理是非常不易的事,需要时间的冲刷,探索及揭示事物的内在发展规律,实现科学发现及发明,是寻找真理的艰辛征程。一个正直的学者,至少能忠实描述观察到的现象。如果没有直接观察表象的机会,也没有可获得的科学证据,又要发表自己的见解,应该首先申明:“这是我的个人观点”。科学的本质之一是“可重复”,特性是允许挑战,如果研究证据不可重复,结论及观点被挑战及否定,作为一个真正的学术权威,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公开批评自己之前的观点,客观解读新的证据。WHO在被挑战之后,召集32人(包括临床医生、方法学家、科学家、伦理学家及COVID-19幸存者),通过系统综述和网络荟萃6项临床研究,否定了第一版指南中以“羟氯喹”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主张,修改“动态COVID-19药物预防指南”的行为,是正直学术权威的自我批判,是追求真理的精神体现,当然也是一次自我救赎。这也是科学研究神奇的本质,她有极强的纠错能力,逐一摒弃荒谬,逐渐趋近真理。
在我即将完成这篇卷首语,思考以何警句结尾时,同学梁志坚发来一段奥威尔的话,令我眼前一亮:一切谬误,只要可以自由反驳,就不会危险;任何真理,只要不允许批评,一定是荒谬。
请关注本期COVID-19专题:世卫组织发布COVID-19药物预防指南,强烈建议不用羟氯喹。
长期以来,材料科学家一直在用仿生技术来寻找类似肌肉或者其他天然纤维的合成材料。在这些技术中,受细胞融合启发的自组装过程非常有名。在生物系统中,当一个物体可以分离成两个或多个部分时,就发生了裂变;当两个或多个部分合并成一个物体时,就产生了融合(相反过程)。这些过程可以由环境中存在的刺激物自然触发,例如光、温度或湿度,但最终由生物体自身的新陈代谢所控制。Chang等展示了氧化石墨烯(graphene oxide, GO)超细纤维的组装过程,该过程受单个纤维的化学和形态调节,模拟了生物融合过程。
Chang等展示的融合过程导致数千个GO纤维的分层组装(图1,见P11)。当纤维组件浸泡在合适的溶剂中时,该过程可以逆转,类似于裂变。值得注意的是,在不破坏主要纤维结构的情况下,单个纤维和复合纱之间可以重复转换,最终保持GO薄片及其排列。这种聚变-裂变行为在其他陶瓷或聚合物纤维中还没有发现,它赋予了GO纤维一种新的功能,可用于制造具有多种用途的高度复杂结构。
人类长期以来依赖纤维制造衣服和各种东西,如绳索、网,从数万年前使用的原始纤维到使用纳米材料制造的现代功能纤维。在20世纪,先进的纤维在发展各种技术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包括用于航空、电子和太空探索的技术。无论哪个时代,纤维都是分层组装而成的,形成不同复杂程度的线、纱、绳和织物。由于现代纤维组装技术需要复杂的机械和高能量输入,简化的纤维组装工艺非常有吸引力,特别是那些具有最低能量需求的工艺,可以减少对环境的影响。因此,开发一种简化的可逆纤维组装工艺是人造纤维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
GO是一种二维复杂结构组件,GO纤维可以通过还原过程转化为导电纤维,因此GO纤维具有巨大的应用潜力,如传感器、电子元件、智能纺织品、导热材料和高性能纤维等。
低能耗的GO结构组装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领域,在许多可能的应用中,可逆性是关键。纺织和高性能纤维复合丝是该技术的直接应用。纤维的潜在用途可能在于控制释放和捕获异物,如颗粒和有机化合物。这就需要对单个GO薄片及其纳米级组装在聚变和裂变循环中所起的作用有基本的了解。尽管生物纤维组件具有更高的复杂性和多种组分,但GO纤维的可逆组装模拟了自然界,并具有推动该领域前进的潜力。具体来说,应大力发展GO纤维结构的自我修复、自我传感和自驱动特性,最终将GO纤维应用于现实。
参考文献:Cruz-Silva R, Elías AL. Reversible fusion-fission fibers[J]. Science,2021,372(6542):573.
古DNA研究揭示:欧洲人在最近一千年中丢失了一个与结核病(tuberculosis,TB)易感性相关的基因变体。
由结核分枝杆菌引起的结核病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疾病之一。DNA中P1104A基因变体为纯合子的人在被感染后更容易出现结核病症状。
为了追踪P1104A的出现频率,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Gaspard Kerner团队分析了现代人的DNA,并将其与1万年前欧洲人的古DNA进行了比较。
分析表明,大约8 500年前,P1104A在欧亚大陆西部出现的频率很低。研究小组预测,这种基因变体可能在大约3万年前就出现,早于结核病在欧洲出现之前。Kerner说,“它可能是随机出现的。”
然后,P1104A在5 000年前传播到中欧,3 000年前频率达到最高。这种变体的出现频率在2 000年前急剧下降,这段时间大约是传染性结核分枝杆菌开始流行的时期。该变异与其他感染性细菌或病毒无关。
Kerner说:“如果你的基因组中携带了这种变异的两个拷贝,并且你遇到了结核分枝杆菌,你就很有可能会生病。在青铜时代,这种变异更为频繁,但我们看到,随着欧洲结核病流行,它开始被负选择。”负选择是自然选择的一种形式,又称纯化选择。P1104A由此在欧洲群体中逐渐被淘汰。
参考文献:Kerner G, Laval G, Patin E, et al. Human ancient DNA analyses reveal the high burden of tuberculosis in Europeans over the last 2,000 years[J]. American Journal of Human Genetics,2021,108(3):517-524.
谈话的时间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因为人们掩藏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这是哈佛大学的Adam Mastroianni与他同事们的发现。他们对随机招募的800多人进行了调查。参与者回答了有关最近与朋友或家人交谈的问题,包括他们对谈话时长和结束方式的感受。
该团队还招募了250多名学生和非学生,他们是来自哈佛大学心理学系的志愿者。这组人在实验室里和另一组他们还不认识的志愿者进行了一对一的谈话。
Mastroianni研究小组记录了每一次谈话,并要求志愿者谈论他们喜欢的任何事情至少一分钟。
谈话结束后,双方都可以离开房间。他们分别被问及刚才的谈话。如果聊天持续了45分钟,研究人员就会进入房间结束对话。
谈话很少在人们希望结束的时候结束。平均而言,人们期望的谈话时间大约是实际时间的一半。但参与者之间对此缺乏沟通。
Mastroianni称,谈话者不仅想要在不同时间结束,而且对他们的谈话伙伴真正想要的东西“知之甚少”。
当人们希望谈话结束时,谈话并没有结束。这看起来很反常,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不能顺利沟通,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放弃了交流和联系?有多少人过着平静而绝望的生活?
社交不是奢侈品,它对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和长寿至关重要,而谈话则是它的面包和黄油。人类不可能单靠面包生活,但没有面包他们肯定会挨饿。
参考文献:Mastroianni PM, Gilbert DT, Cooney G, et al. Do conversations end when people want them to?[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21,118 (10) :e2011809118.
曾有研究称:微量致幻药,如LSD(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 麦角二乙胺)或迷幻蘑菇的活性成分能带来精神上的益处,不过这可能是基于安慰剂效应。
经常服用少量LSD,确实能提高人的创造力,使人变得更敏锐,或改善心理健康状况。所谓少量,是正常剂量的10%~20%,每周几次。
有些试验表明,大剂量的致幻药有助于缓解焦虑、抑郁和其他心理健康状况。但是,对于微量致幻药的作用目前只进行了小规模试验,且结果并不一致。
使用非法药物进行研究很难获得许可,所以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Balázs Szigeti与他的同事们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试验设计。他们利用网上论坛寻找那些经常在家使用LSD、迷幻蘑菇化合物裸盖菇素(psilocybin)或类似药物的人。研究人员没有根据每个参与者使用的特定药物来分析效果差异。
该试验共包含191名参与者,他们收到空的医疗胶囊,可以在一些不透明胶囊里放入一小片带有药物的纸(即微量药物)。当重新合上时,装有药物的胶囊看起来像空的一样。这样一来,一部分胶囊里装有微量药物,其他的则为空胶囊(作为安慰剂对照)。受试者准备了8个信封,每个信封里装入一周的剂量(微量药物或安慰剂)和一个二维码(图1)。然后把信封打乱,采用半随机方式抽取4个,另外4个丢弃。这样受试者就被分为三组,一组受试者在四周内只服用含有微量药物的胶囊,一组受试者服用空胶囊,另外一组受试者将两者混合服用。
志愿者们还接受了客观的在线智力测试,并回答了关于情绪和经历的主观问卷,同时记录了他们对是否服用了药物或安慰剂的猜测。
这三组人在四周内的长期心理和认知结果都有类似的改善。Szigeti说,服用真药的人在给药后几个小时所做的关于情绪和创造力的调查中显示出的益处极小,而且在客观测试中没有发现任何益处。
此外,Szigeti说,这些益处在那些善于猜测自己是否服用了真正药物的人身上最为明显,这表明即使这些微小的益处也可能是由于安慰剂反应。
但这项试验可能不是微量给药的最终结论,部分原因是志愿者在试验过程中没有受到临床医生的监督。
荷兰莱顿大学的Bernhard Hommel说,如果研究人员用客观测试来衡量创造力,而不是简单地询问人们是否有创造力,那么这项试验可能会揭示更多的影响。
参考文献:Szigeti B, Kartner L, Blemings A, et al. Self-blinding citizen science to explore psychedelic microdosing[J]. eLife,2021,10:e628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