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杂志
2010年5月号
卷首语
决心、魄力、智慧及理解
采编总监

    近期,看病贵的抱怨在社会上不绝于耳,其中,媒体对“揭露”药价高及药品暴利的行动乐此不疲,如入无人之境。其噪音强度远远超过了有关房价过高、股市暴跌、油价攀升、官员腐败及大蒜囤积等热点,矛头习惯性地再次指向医生、医院、药品经销商及药厂,当然也捎带着谴责了几下定价及招标部门。

    本期的“卷首语”本想追踪“人造生命”的话题,但药价高及药品暴利的被批评群体均保持沉默,任主流媒体及小道消息肆意指责及推测,笔者不得不改变方向,澄清几个基本概念。

    的确,在我国常有因病家破及求医家贫的事件发生,但其根本原因是我国没有覆盖全民的、平等的医疗保障体系。仅有的面向城市居民的医保体系,只以低级的总量控制为思路,没有科学地按疾病需要及医疗经济学为基础分配资源,同时,医保基金是企业的雇主及雇员自己的血汗钱积累,几乎没有其他来源,当所谓“超标”时,医保机构逼迫医院及科室停止医保付费,转为个人负担。试想,如果国家的医保机构能为全国人民看病埋单,看病贵的问题就不成问题了。享受良好的、平等的免费医疗保障是共和国公民的权利,不应是奢求;让公民享有平等的医疗保障,是政府应尽的义务,不是恩赐。现在,最后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在黑人总统的努力下开始实现全民医疗保障的社会主义了。如果政府下决心,集个人、雇主之医保帐号之积累,辅以国有企业部分利润、国家部分外汇储备收益、加大的烟草及烈酒税收,解决全民医保费用不成问题,而决心及魄力是关键。之后,就可以专心去寻找科学控制费用的方案了。

    再分析一下药价贵。其实,我国绝大部分药品价格已属全世界最低,药价贵与用药贵是两个概念,我国的主要问题是用药贵。用药贵的原因之一是药物的滥用。如:抗生素的滥用,不但增加了医疗费用,还培养出了大量的耐药菌,进一步推高了长远的医疗负担;原因之二是大量疗效不确切的“合法药物”充斥医疗市场,其药性不过是些“安慰剂”,但很多品种打着传统药的大旗,还操纵个别科研机构,为其披上科学的外衣,占用了大量资源;原因之三是过度治疗,对本来可以自愈的疾病,如:普通感冒,予以输液等治疗,对本可选择便宜化学药的疾病,如:早期轻度的类风湿关节炎,给予生物制剂治疗等等。因此,仅降药价解决不了用药贵,推动科学、合理用药是关键,对上市后的药物开展再评价,剔除“无效药物”,限制使用低效药物是关键。而最关键的是支配药物使用的人:医生,应为他们创造良好的社会氛围,提高医生的待遇,恢复医生应有的尊严。社会应感谢我们中国的医生,他们拿着比非洲同行还低的工资,干着比欧美同行还繁重的高风险工作。在任何发达国家,医生的社会地位及收入水平都是名列前茅的。当国家不为他们提供应有的生活水平保障,寻求其他方式实现自我价值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当近乎人人如此,成为群体效应时,打压是无法奏效的,社会应反思其不合理性。只有恢复合理,才可施以规范,只有恢复尊严,才可自觉自愿。否则,任何一厢情愿的改革是必然失败的。

    再看看药物的本质。药品是治病的,其研发需要大量投入,需要实施GLP及GCP进行严格管理;生产需要GMP环境;销售需要GSP特殊仓储及渠道;临床使用需要再评价及售后服务,并承担法律责任。药品的价格制定不应按传统的面粉及馒头的成本推算,而是应考虑其特殊本质,辅以临床治病的价值而评估。高科技及品牌赋予产品非常规的利润,星巴克的咖啡、微软的操作系统、依云矿泉水等已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案例。我国正在实施经济模式的转型,试图摆脱世界加工厂的魔咒,建立自己的品牌及核心技术,不以压缩成本赚取血汗钱,而医药的发展水平是重要的标志之一。转移公众视线,愚弄百姓智慧,将看病贵的矛头指向医生、医院及药企的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透支未来的哗众取宠之举。

    请关注本期的“治疗看病贵的科学思考”。

(作者: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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